李沧那日匆忙出去,身上不曾多带银两,便将郝家母女暂时安置在一户农家之中。想着说服了沐兰和李夫人,再将她们接回李府。叫李夫人敲打一回,一时犹豫错过了坦白的时机,日子一长更难开口。
他不忍委屈了郝玲珑,跟同窗挪借了银两,在城西一条僻静的巷子里赁下一个小院,买了几个丫头婆子,添置一些家什,将郝家母女接过去。
郝玲珑原就打算舍身将李沧勾到手的,托那在墙上刻字之人的福成了好事,满心以为这回能名正言顺地回了李府。哪知李沧将她们挪到这小院之后就没了下文,十天半月露一回面,还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
她心下着慌,撒娇卖俏地哄问了几回,李沧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自个儿的难处。她领会到李沧的意思,险些气晕过去,她郝玲珑再不济也是出自书香门第的闺秀,做妾已经够委屈的了,怎能做那见不得光的外室?
好不容易见一回面,不好跟李沧呛着来。梨花带雨地说了些以退为进、模棱两可的的话,等李沧一走,便摔东西骂起来。
她骂也不骂李沧,只骂沐兰和李夫人,将这两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咒她们不得好死。
郝夫人原来还会劝她几句,可如今她连身子都赔进去了,一门心思往李府里钻,劝又有什么用?心知李沧靠不住,叫婆子出去帮着寻个能够在家做的绣活,日~日埋头针线,既打发时间,又能攒些傍身的钱。
郝玲珑对郝夫人做的事不屑一顾,进了李府要什么没有,何必辛辛苦苦去挣那“仨瓜俩枣”的。正想着用什么法子逼着李沧带她过了明路,叫丫头提醒了一句,才记起自个儿的小日子迟了好些时候。心头狂跳不已,忙打发婆子去请大夫。
大夫过来给摸了一回脉,说是日子还浅,不好作准,嘱咐她仔细静养,少食生冷活血之物。
郝玲珑却认定自个儿怀上了,有了这个分量十足的筹码,过明路又算得什么难事?叫大夫开了安胎的药日~日喝起来,捧着平平的肚子像捧着个宝贝蛋,专等李沧过来。可一等二等就是不见李沧的身影。
她不敢露面,怕李夫人发现她的踪迹对她下手。指使婆子往李沧的学里去,一连堵了几日都没堵着人。跟学里的人打听一回,说是李沧告了假,已经有些日子没往学里去了。
郝玲珑不知李沧出了什么事,急得团团转,又不敢贸然找到李府去。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夜里有人丢进一个纸团来,上头写着李继业下朝的大概时辰和行车路线。
郝玲珑隐隐猜到丢纸团给她的和在土地庙助她的是同一个人,一时感激,一时又因那人神出鬼没对她的状况了如指掌感到畏惧。不知那人一而再地帮她究竟有什么企图,唯恐着了人家的道,便又使了婆子去探。
探得两日,婆子回报说李继业果如纸团上所写,每日下朝都打那条路上经过,时辰前后相差也不过两三刻钟。
郝玲珑这才放心了,隔得一日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裳,不施脂粉,不着钗环,将自个儿打扮得凄凄楚楚的出了门,在街上拦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