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曜境,落羽山脉,郁郁葱葱的原始密林如绿毯披覆,但见云端深处,亭台殿阁宛如仙境;熊弼、祝炎等人仿佛雕像一般,站在八角金殿前的云石广场前久久不语,脸上浮现出痛苦、挣扎、惊疑的种种神色。
“我不信!我不信!神帝怎么可能是魔族的奸细,神帝、青濯神王怎么可能是魔族遗孽?这是绝没有可能的事情!”
徐东虎仰天狂啸,额头青筋暴凸仿佛出来,满腔的怒火、不甘无处发泄,只能挥拳往无尽苍穹怒砸过去,要将这天地砸穿、砸烂,也不愿意接受这血淋淋的残酷事实,也不愿意承认这些年他们竟然是落入始魔宗阴谋里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
苏旦眼神清冷的扫视诸人,虽说以大局为重,也是他主张入玄曜境收编熊弼等人,但想到这些年无数师友、弟子,丧命在熊弼这些人穷追不舍的追杀之下,这血海深仇凝演的仇恨,又岂是那么容易彻底抹去的?
然而,熊弼这些人终究是受谷之华、寇司明摆布的可怜虫罢了。
“你们倘若想赎罪,需立时驰援玄辰星域,阻止血海魔劫漫延,或罪不及亲族!”苏旦冷声说道。
“苏旦,你此时算什么东西,轮得你来指手划脚训斥我们?”徐东虎听苏旦竟以诸人在太焕境的亲族相要挟,青筋暴跳的戟指着苏旦的面门怒骂道。
要不是柯清大师站在苏旦身边,他早就一戟将苏旦斩灭,以发泄胸臆间的忿恨。
“我们此时已不能与神庭山联络,也不能听信你们的一面之辞,就束手就擒!”熊弼脸色惨白,却神情狰狞的说道。
“我们的一面之辞?”苏旦冷冷一哼,慷慨陈辞道,“你们这么年被谷贼、寇司阳玩弄股掌之间而不自知,到这时候都不能幡然悔悟,未免蠢得可笑……”
“少君何在?灵筠仙子何在?”祝炎沉声问道。
熊弼、徐东虎等人率部追杀少君遗族数万年,手上沾满少君遗族的鲜血,所谓积重难返,大概就是指这种情形,但他祝炎跟熊弼他们不同。
虽然他受命率部进入玄曜境拦截黑衫军,但他手里还没有来得及沾上少君遗族的鲜血,就被陈寻杀得一个措手不及,要是一切都如柯清、苏旦所说,他此时弃暗投明,都还来得及。
熊弼、徐东虎这些征剿在外,都没有机会与灵筠仙子见面,但祝炎等人心里是早就清楚灵筠仙子实是少君残魂转世。
只不过,祝炎等人此前以为是谷之华不忘旧情,才用六道轮回仙碑斩断少君的前世因果,让少君这一世能以灵筠仙子的身份重生,却万万想不到背后竟然纠缠那么深、那么恐怖的阴谋。
祝炎也不是不相信苏旦的话。
此次随陈寻、柯清前来玄曜境的随行弟子里,就有好几人出自祝氏、徐氏,他们若非神魂受制,断无可能欺瞒祝炎、熊弼、徐东虎等人。
而此前陈寻赶来玄曜境与黑衫军汇合,就有足够的实力攻陷落羽山脉,但最终却不击而走,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熊弼、徐东虎,你们到这时还执迷不悟吗?”
这时候一道金光熠熠的虹桥,从苍穹深处往金殿前的云崖架过来,陈寻举步而下,眼瞳神华闪烁,散发有着洞察天地玄理的超然气息,逼视着熊弼、徐东虎等人。
一位身穿天青色宫纱道衣的清艳少女,天真无邪的牵着陈寻的手,一起从无尽苍穹往金殿云崖落来,睁着漆黑似星夜的明眸,好奇的打量着熊弼、祝炎、徐东虎这些人。
“祝炎拜见少君!”祝炎看清清艳少女的面容,当即毫无犹豫的跪拜在云崖前,他不清楚此时是不是要立即投附紫微神庭,但向少君行大礼,撇清以前的罪孽,总是不会错的。
“师父,这个人好奇怪,怎么突然跟我大礼啊?”苏筠吓了一跳,将陈寻的胳膊紧紧的搂在丰挺的胸前,双眸天真无邪的问道。
陈寻没有理会祝炎,眼瞳死死盯住呆如木像的熊弼、徐东虎,知道他们内心还在挣扎、还在犹豫,伸手往他们身后一人指去,一道黑色玄光脱手而去,下一刻焚天宝莲就化作百丈大小,往一名羽衣女修镇压过去,说道:“你们不是要证据吗,活生生的证据就摆在你们眼前,你们自己拿去看……”
陈寻甫至就出手制住灵源宗的太上长老清罗仙子,众人满心震惶,但人心焕散的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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