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之中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知道楚元析倒在了地上,才从喉咙之中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声。
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抓着衣服的前襟,退了好几步,才在椅子上面坐下,看着楚元析的尸体,看着他眸子里面的眷念,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不爱他,为什么这一刻的心会这么痛呢?
楚寒灏带着大军将椒房殿包围的时候,椒房殿外面只剩下少数几个宫人,想要尽最后一丝力量保护里面的女主人,虽然是螳臂当车,但是却也值得敬佩。
宫人被大军用乱箭射死,楚寒灏挥手让他们停止攻击,他目光冷厉的将屋子看了一眼,重新回到皇宫并未让他的面色有好转,反而更加的阴沉。
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站在这个自己母后曾经居住的地方,曾经那些或是痛苦或是欢愉的回忆全部一股脑儿的涌现在了脑海之中。
他大步流星的进入椒房殿,目光锋利凛冽的将里面的情况看了一眼。
楚元析的尸体躺在屋子中央,血水一直流到了门槛儿,高若言一眼冷漠高贵的坐在主位,手上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旁边不远处是熟睡的婴儿。
她似乎跟记忆之中的人还是一样,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为人母的她更加的风情万种,当上皇宫的她更加的雍容华贵。
楚寒灏唇边泛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眼神却如寒冬一般:“你杀了他。”不是询问,是陈述。
高若言咽了口唾沫,慢慢的将眸子抬起,她的背脊笔直如雪峰一般,即便是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她还是在努力维持着作为一个皇后,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
她宁愿自己是为了权力,为了活下去而无情无义之人,而不愿别人可怜她,嘲笑她。
他想要看到她后悔?她便偏不让他如愿。
“这算是给你重新回到皇宫的贺礼吧!”高若言冷漠的脸上泛起一丝浅而淡的笑意,目光平静之中带着丝丝讥讽,没有楚寒灏想象中的惊慌失措,痛苦害怕或者后悔不已。
“这果然才是你的风格!”楚寒灏呵呵冷笑,他慢慢的走到了婴儿床旁边,看着里面睡熟的婴儿,“好可爱的孩子!”
高若言的面色这才闪过一丝害怕,咬了咬唇说道:“孩子是无辜的……”
楚寒灏突然转过来,冷声说道:“孩子是无辜的?楚元析又杀了我楚家多少孩子呢……诚亲王的嫡子被楚元析杀死的时候,也不过这孩子现在这般大吧!”
“我不是在求你放过这个孩子!”高若言的声音突然尖锐冷厉起来,“我现在是在跟你谈条件!”
她扬了扬手上的文书又道:“这一封是山西五万大军的降书,不知道我们母子是否能够抵得上成千上万将士的性命!”
楚寒灏的眼睛微微一眯,没有立即答话。
高若言从椅子上面起身,缓缓的跪在了楚寒灏的面前,说道:“我们母子对你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希望你能够放我们一条生路!我知道你恨我,你也应该恨我,可是现在跪在你面前的不是曾经背叛你的情人,而是楚元析的皇后,摇篮里面的不是你的情人的野种,也是楚元析的骨肉。如果你想要山西长治久安,如果你想要挽救数万人的性命,那么请你为了大局考虑,考虑一下我的话!”
“就是看在曾经的情分上面我也不会杀你的!”楚寒灏嘴角一扬,“我虽然恨你,可是我也宁愿看着你以更沉重的方式活下去!既然你给我准备了厚礼,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他扬了扬手,手下随即推着一人入内,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高若琪,他手上端着一个盘子,颤颤巍巍的跪在了地上。
楚寒灏将盘子上面的红布掀开,里面是两颗人头,分别是淮南王以及淮南王世子也就是高若言的父亲。
“皇祖母还有父皇的死人都跟你有关,我杀你爷爷还有父亲,一命尝一命!”楚寒灏淡淡的说道,“你应该没什么好说的吧!”
“你说的不错,一命还一命,这是应该的!”高若言的泪水忍不住往下落,她倔强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而这个时候,摇篮里面的孩子却似感受到了那股肃杀之气一般,终于苦哭闹了起来。可是他这一次哭闹,却没有似往常一般,有许多的人前来哄着,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孩子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屋子里面的氛围,因为孩子的哭声而变得凄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