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郎带着两个儿子住西间房,何生今晚跟何大栓睡一个房间,何元慧便跟张惜花俩挤在一张床。
两个孕妇都是受不得累的人,她俩便早早歇下了。
模糊中,何元慧突然抓住张惜花的手,很是歉意道:“惜花,过几日阿生就要出远门,实在是太委屈你了,你要是心里难受,有什么难处,你直管跟大姐说说,千万别压抑在心里,知道吗?
“前几日,张惜花便帮助丈夫劝说了何大栓与何曾氏,两人费了好一番劲,才劝得公公何大栓改变主意。
如今,家里已经定下由何生去寻找何聪。
此时,何元慧是真心实意想安慰安慰弟妹。看着弟妹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可她心里到底是藏着苦的,这苦楚又该往何处叙说?何元慧打心底的怜惜她,鼻子便一酸。
张惜花回握住大姑子的手,摇摇头道:“大姐,阿聪的事是家里人的心病,如今能有机会寻找到他,我纵然是心里再难受,万万也不会劝爹娘、阿生他们停下寻找。”
何元慧握着的手一紧。
张惜花叹口气道:“我相信阿聪会有菩萨保佑的,大姐你也别太难过了。”
何元慧道:“咱们妇道人家,没个男人在身边,这种日子我不是没感受过。往年你姐夫时不时出门,经常要三、五天才家来。便是这样,我这心里也是担忧这,担忧那。阿生要离家如此久,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该如何过呀。?”
想想,何元慧又觉心酸不已。
张惜花闭着眼睛,说道:“大姐,我也舍不得他离家呢。可是他一个人在外已经很是不易,我不想在他面前再露出难过,免得他又得忧心家里的事儿。”
何元慧此刻十分钦佩弟媳妇的明事理,内心一时感叹当年为弟弟做的这一桩媒,果然没有瞧错。
何元慧道:“事已至此,我们都想开点。”
两个人又说了一阵子心里话,张惜花便道:“明天元元出门,咱们也早点歇息。”
何元慧道:“是该。”
翌日,清晨时何家已经非常热闹,亲朋好友都聚在堂屋里,桌上摆放着瓜果点心供客人随意吃,为争夺吃的,一些大点儿的孩子们忍不住打打闹闹时,何曾氏也笑眯眯的,瓜果吃完了,便又给添进去。
何元元一早被叫醒起床梳妆,喜婆先是给她绞面,洗脸、修眉、梳头等等,一系列繁琐的事情,何元元平日就耐不住久坐,如今出嫁的这天,竟是一句不满也没有。
看得何二婶连连打趣,说她出嫁了,人也懂事乖巧了。
何元元被抹得一张脸喜庆极了,想羞涩的笑笑,便感觉有粉末唰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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