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自有安排。”
谢小仙诧异的问道:“哦,你要把那套房子送给谁,屠苏吗?嗯,她们家也在北京,你真是太大方了,有什么目的呀?”
游方伸手给了她一拳:“你想哪去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送屠家一套房子,你给我个理由?就算我真要送什么,也不可能是直接收方家的,说实话,我对方家父母可没什么好印象。”
谢小仙故作委屈状,又疑惑不解的问道:“那你想送给谁?”
游方淡淡道:“不是我想送给谁,不过是告诉老方,将那房子落到某人名下,户形和楼层啥的我就不挑了,只要是精装修的马上就能入住。……对了,还有一件事,那位左十三道长昨天夜里已经来找过我了。”
谢小仙吃了一惊,抓住游方的胳膊道:“你没事吧?”
游方看着她,表情有些怪,似笑非笑的说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那位道长不过是来登门拜访,听说我治好了方悦的病症,十分佩服,来表达敬仰之心的。”
谢小仙哭笑不得,仍然很紧张的问道:“现在呢,那道士在哪里,又在干什么?”
游方不紧不慢道:“你着什么急呀,我话还没说完呢!左道长见我医道高超,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呀,求我帮忙给另一个人治病,那人与方悦差不多的病症,他手段还差点,一直没治好。他还有要事要办并匆匆离开,并托我关照此人。”
谢小仙眉头一皱:“关照什么人啊,那道士哪去了,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游方高深莫测的答道:“你也清楚那道士来北京时还带着一个人,是位长像酷似那幅画中女子的姑娘,他求我关照的就是此人,他自己已经照顾不了了。至于道士本人嘛,修行大道到了紧要关头,上山闭关去了,唉,这些修道的人啊就是和凡人不一样,估计这一辈子也见不着了,是他自己说的,说完这番话就匆匆走了。”
谢小仙倒吸一口冷气,不由自主抱紧了游方的胳膊:“真的再也见不着了?”她已经猜出是怎么回事了,却没有追问更多。
游方点了点头:“是的,上山了!……小仙,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谢小仙一侧身把游方抱住了,断断续续的说道:“那道士说走就走,这就是江湖莫测啊!你知道我以前的心情吗?在重庆时为什么要那样做,后来为什么又要……我一直害怕你有一天……”
游方把她揽在胸前,拍着她后背道:“我答应你,不论有什么样的遭遇,都不会像那道士那样做,一定不会的!……别说了,新买的房子正准备装修,聊点开心的事吧。”
谢小仙:“话还没说完呢,那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游方:“我正想对你细说呢,那姑娘的来历可不寻常,方家人过不了多久就会知道,那套房子是自己送自己了。”
他并没有对谢小仙讲昨夜那一场凶险的生死斗法,也没告诉她左十三已尸骨无存,只是转述了舒檬檬说的奇异经历。谢小仙和游方接触了这么久,就算不懂秘法,也大致猜出事情的前后内情,在游方的怀中不禁半晌无言。
清水房还没装修呢,当然也不可能有家具和凳子,两人就在厅中相拥而立,过了好半天谢小仙才抬起头道:“那道士还真是求对人了,你既然能治好方悦的病,一定也能治好舒檬檬的病,你打算怎么安排?”
游方:“她那病根本不算病,道士走了她也就没事了,我稍微处置一下就基本正常,但要想彻底去根还须费一翻手脚,等我忙完了眼下的事,抽空再来一趟吧,一年半载之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谢小仙:“你就要走了?嗯,要不是方家的事,你也不会留这么多天,我知道你有大事要办,一定要小心。……等你下次来这里就装修好了,我打算找装修公司,然后自己监工。”
游方:“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谢小仙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笑了,游方纳闷的问道:“你笑什么?”
谢小仙:“你不是要我聊开心的事吗?我想起了那个舒檬檬,她的运气可真不错,和当初的林音一样,遇到了你,也难得你对姑娘家没有坏心眼!”
游方把脸一板:“我干嘛要有坏心眼!对你有过坏心眼吗?”
谢小仙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笑了:“但你还是很有心眼的,简直是太有心眼了!你与那道士手段不同目的也不同,根本就没害人,但做事最终的效果其实是一样的。等方悦见到了舒檬檬,这两人今后当然会对你这位高人绝对的言听计从,只要你一句话,他们什么忙都愿意帮。”
游方笑了笑:“我可没图他们什么。”
谢小仙伸手摸了摸游方下巴上浅浅的胡子茬:“我没说你贪图人家什么,只是说你会办事情,非常了不起。”
游方低下头轻轻抚着她的脸颊:“能听见你这么夸我真的不容易,如果是当初,我简直不敢想像!”
中午一起吃饭,下午谢小仙去单位上班,游方给方悦的父亲方宝臻打了个电话,多谢他的好意,既然想送一套房子那就送吧。但游方有两个要求,一是要有精装修的马上就可以入住,二是提供了一个姓名和身份证号码,办相关手续的材料也会托人送过去,房子就落户到这个人的名下。
这要求挺奇怪的,但方宝臻是真心道谢,丝毫没嫌麻烦,很痛快的就点头答应了。
办这些事的具体经过不必赘述,游方两天后就离开了北京,并没有与方悦以及他的父母再见面。
又过了一个星期左右,方悦早已回复完全正常,还住在这个小区里,每天上班下班。他内心中对游方的感激是无法形容的,可惜游先生来去匆匆,未来得及再见一面便离开了北京。但以后应该有机会见面,因为游先生收了方家一套房子,还特意要求是精装修可即时入住,就在与他同一个小区的另一栋楼内,看来会经常回到北京来这里住,将来还是邻居呢。
方悦于是特别留意那套房子的情况,这天意外的获悉已经有人搬来入住了,他觉得很好奇,难道是游先生回北京了?不论是谁入住,肯定是游方的亲友,他在家里想了想,决定上门道贺以示礼貌。
第二天是周六,方悦拿着两瓶很名贵的酒从自己家里出来,拐了一个弯绕过一栋楼,来到了那套新房所在的楼下。由于是新落成不久的小区,好几户人家还在装修,楼道的大门是开着的,他直接走到了四楼,正要伸手敲门,却听见屋中传来熟悉的旋律声。——
“擦肩的姑娘眉眼弯弯/笑得多恬淡。我背着行囊坐上渡船/扶舷回头看。村落轮廓里炊烟渐次/升起又飘散。我忽然开始疯狂想念/故事里的长安。我日夜兼程跋山涉水/山水路漫漫。这一路走来千里万里/看花开过几转。春夏秋冬风依次抚过/我发端。……”
这不正是自己经常听的那曲《不见长安》吗?方悦的手顿了顿,随即敲响了房门,不知为何心跳的有些快,好奇中还带着一丝迫切的情绪。
“谁啊?等等!”屋子里传来一个年轻的女声。
“我叫方悦,是游方先生的朋友。”方悦彬彬有礼的隔门答话,总觉得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既陌生又熟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