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姓徐,和我爹一样,曾是太医院的,专为后宫诊脉安胎,号称妇科圣手。”
妇科圣手,这一称号一听就很靠谱。一定能救黄汉巧吧。
“永福哥,这徐太医是不是很不好请。你……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黄永福低头看了看黄锦,小姑娘的脸上依稀有几滴汗珠。
“锦儿,擦一下吧。”他递过来一块洁白的手帕。
黄锦这才想到,自己一路飞奔,汗水尘土的,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邋遢样呢。
“这……谢谢您,永福哥。我带着手帕。”黄锦耳根红了红。不过想想,自己还是个黄毛丫头,没啥可羞涩的。于是就大大方方地细细擦了下脸,整理了下仪容。
“永福哥,您看行了吗?”黄锦冲着黄永福甜甜的一笑。
小姑娘皮肤白皙,略点点婴儿肥,精致的五官,因为这一笑,更显得活泼可爱。黄永福不禁晃了下眼睛,忙转头道:“可以啦。”定了定心神,黄永福又道,“锦儿,你放心,别人去请徐太医或许不行,我去请肯定请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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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谢您,永福哥。对了,您是今天才从南昌回来的吗?”黄锦道。
“是啊!”黄永福温和地笑着说。
“那……”黄锦其实想问考试结果,可是后来想想,毕竟有些唐突,就没有张口。
“还早呢,还有一个多月才到放榜的日子。”黄永福道。
马车走了一段,拐进一个幽静的胡同,在一座朱漆木门的小院前停下来。黄锦跟着黄永福下了马车,小院门口两个镇门石狮立着,有一种低调的肃穆感。徐家的管家已经在门口迎接了。
“黄三少爷请,我们老爷在客等您。”管事道。
管家在前头带路,将黄永福和黄锦引进院内,又穿过一个抄手廊庑,沿着一条青石铺就的路面,前行一段,就看到一座敞厅。敞厅内一张精致的黄花梨木桌边,坐着一个穿淡青色绸缎直缀的老者。老者身材瘦小,须发皆白,脸色红润,坐在那里正在悠闲地饮茶。看到黄永福他们进来,也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只打开眼看了一眼,然后又自顾喝茶了。
“拜见徐伯伯。”黄永福带着黄锦走上前,对着徐太医深深躬下身子,施了一礼。
“是黄家贤侄啊。你父亲可好。”
“劳徐伯伯挂念,家父身子还算康健。家父时常对晚辈念起您,说您不仅医术高超,而且有一个慈悲的心,堪为杏林楷模。”
徐太医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孩子,倒是比你父亲讨喜。只怕你父亲不是这么说的吧?”
“家父确实对您的医术尤为推崇。”
“你来找我,只怕你父亲不知道吧?”徐太医招了招手,就有小厮送上了拜帖,徐太医拿起拜帖看了又看,就将拜帖交给了另外一个小厮。
“是有急症的病人?你父亲呢?所以你来请我?”
“这妇科的症候还是您在行。家父也一直教导晚辈说,您贵为妇科圣手,在妇人难产这块,无人能出您之右。”黄永福道。
“这我可不敢当。还是请你家父吧,当年他可是号称无病不医的。再说,我已经金盆洗手了。”徐太医摆摆手道。
黄锦听黄永福和徐太医你一言无一语的打着机锋,就颇听出些意味深长来。这徐太医当年肯定和黄太医有过什么龌龊,一点不像治病救人的样子,还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
“徐太医,求求您救救我二姑……”黄锦心下大急,忍不住上前一步说道。
“徐伯伯,家父这会人在七里江。但眼下这病人是双胎难产,片刻不等人。若家父在,虽没有您的成算,但一定会出手相救,不至于找借口推脱。”黄永福飞快地说完。
徐太医看了看黄锦,又看了两眼黄永福,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你倒是说说,你二姑是什么人?”
“这天下之人无分贵贱,医者父母心,治病救人乃医者天性。”黄锦道。
“罢了,锦儿,徐太医肯定是怕一旦失手,有失他的名声,我们走吧……现在派马车快马加鞭去七里江请我父亲来,带上那救命的铁皮石斛,兴许你二姑还有一线生机。”黄永福说完,拉着黄锦,作势就要告辞。
“慢着!这铁皮石斛不到万不得已方能使用,岂能随意浪费?罢了,我且随你去一趟,免得你以为我怕了。”徐太医站起身说道,“你且等等,听说你医学上颇有天分,我要考较一下你。”
黄永福的激将法果真生效了,看到徐太医答应,黄锦不由心下暗喜。
“锦儿,你在这里等着我。”黄永福对黄锦道。
“嗯,永福哥,谢谢您。您小心些。”黄锦叮嘱道。这徐太医性子颇有些古怪,黄锦担心他刁难黄永福。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黄永福又压低了声音道:“这徐太医当年和我父亲竞争过院判……你放心,他这人最怕激,我不会受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