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不然他也想送两个女儿进女学。尤其锦儿,受伤后,格外机灵懂事。
“嗯!还是咱锦儿会说话。”何氏也一脸自豪,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黄仲谦说:“这黄汉元咋偷偷回来了……他……”
“别多想,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晚上吃过饭,一家人做正屋里纳凉。凉风习习的,非常舒服,黄锦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
“我听说他今天就去找族长了,说是前几天梦到黄正林……要重新给黄汉元上族谱呢。到时让黄汉元一家守着祖业,他跟着黄汉春上任,协助弟弟打理公务……”听到这里,黄锦突然惊醒,竖起耳朵,听陈氏正把白天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家里人。陈氏喜欢串门,虽不好直接去黄汉元家,但她已经打听到不少。
“嗯,我也听陈焕松说了。”黄汉和点点头,“大伯,这黄汉元一家要是又回来了,会不会再报复我们?……现在他家可出了正儿八经地官呢。”
“二哥,你怕什么,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呢,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县丞。”黄汉光一直以黄汉春为榜样,只是他读书实在没有黄汉春那么灵光,十六岁了,还只是个童生。当初黄汉春可是十五岁就中了秀才!不过对于黄汉春举人入仕,他颇为不屑,“等过几年,我中了进士,看他家得意啥……”
“嗯,还是咱老五有志气。”黄胜宗颇为得意。当初坚持让这个小儿子读书还是很正确的,仲谦毕竟不是……
“说是这样说。只是眼下咋办。当初要不是为了田绳也不会……”彭氏忧心忡忡地,“这黄汉元一向就嚣张,这下家里出了大官了,不得可劲报复我们?”
“这……按说应该不至于,我听有生说这俞县令最是厌恶那仗势欺人之辈。何况,等黄汉春他们一走,天高路远的……黄汉元的名声又这样了,还不得夹着尾巴做人?”黄汉巧说道。
“唉,我们现在在这里也说不出个啥。还是等明天有生来了,问问他吧。”最后,黄胜祖挥手:“时候不早了,都早点歇着吧。这稻子马上要抽穗了,明天还要下地拔稗子呢。”
第二天一早,黄汉元家就吹吹打打起来,非常热闹。隔三差五有人上门拜贺,有那势利点的,直接指着黄锦家说:“这以后那家的日子,估计不好过了。”
当然,这些黄锦他们都不知道。一大早,黄锦就跟着黄仲谦到田头来拔稗草了。
稗子和稻子外形极为相似,长在稻田里、沼泽、沟渠旁、低洼荒地里。稗子在初期的时候,是和稻子一起生长的,形状似稻但叶片毛涩,颜色较浅。插秧的时候很难区分稗子苗和秧苗。它长在稻子和稻子的间隙里,很难除掉。稗子会和稻子争养分,争着空间,影响稻子的生长。因此,等稻子长大膝盖那么高的时候,人们就会下田拔稗子。当然,稗子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牛很喜欢吃。黄锦家没牛,但是他们还是会把拔掉的稗子用草篮装好,送给有牛的人家。
“你们这几个半大孩子,别帮不上忙,反倒把稻子拔了。”何氏找了个借口,不准黄锦他们下田,只让他们在阴凉处玩。
黄锦明白,其实是何氏怕他们被稻草割伤。因为稻草的叶子就像茅草一样,极为锋利,很容易割伤人的皮肤。平心而论,黄家对孩子还是养的很精贵,不像其他人家。尤其对于女孩子,他们奉行的是娇养,黄锦后来想过,这应该和黄胜祖在大户人家当过庄头有关。当然,也离不开大人真心疼爱孩子。
其实黄锦本来也不想跟过来的,现在太阳大,容易晒黑。但想到她的土豪梦,就带着草帽,拎着篮子出来了。
她今天是来找一种野菜的,就是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