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吧,我去接你,你陪我去看一个朋友。”
“……”
我愣了一下,忙的说好,凭着直觉我觉得这会是一个对苏姐很重要的人,要么苏姐也不会都没有怎么睡觉,还要让我陪她去。
见了苏姐,苏姐告诉我说,之所以让我跟着,是因为她打了几个电话,想了一想,却还是觉得没有人合适,只有我跟着她合适一些。
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合适,我就这么听她说着。
她其实是不想去看这个朋友的,这个朋友在医院,大面积烧伤,人都还在昏迷之中,已经在医院七天了。
她觉得,这种场景如果见了的话,肯定会很难看,所以她不愿意去见。她迈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
但是最后,她还是决定去见了。
她在网上查了一查像她这种百分之九十多的大面积烧伤情况,以及一些看过的人告诉她的消息,她觉得有可能她要是不去看,这辈子也许都见不到这个人了。
苏姐那天不像往常一样捯饬的光鲜艳丽,也没有穿金戴银,只是穿了一件有着白底兰花的裙子,把头发随意竖起来,文雅的很,一点风尘气都没有。
看着苏姐的变化,我猜想着这个受伤住院的朋友一定是个男人,就是类似于苏姐年轻时候爱过的人一样,所以她才要把自己收拾成这样。
但是,我没有想到我们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见到的躺在病床上插着管子还在昏迷的人是个女人。
只能从体型去判断是个女人,因为真的伤的很厉害,几乎都不能辨别。
我们不能进入,只能远远地望一眼。
我不明事情原因,什么都不能说,只能陪在苏姐的身边,看着苏姐面上的神情复杂,有哀戚,有难过,有恨,有怨……
我只能伸出手来,轻轻地握了握苏姐的手。
苏姐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眼角流出来一滴泪,她擦了擦,努力转过身来。
稳定了一下情绪,见着护士走来,便和我说了一下,让我等等,便朝着护士走了过去。
我站在远处,看着苏姐。
她背对着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我只能隐约的听到苏姐在询问护士一些问题,诸如这个人来了之后,有没有谁过来看过,还有病人最近的情况之类的。
护士说话有些小,加上我离得远,听不太清。
从苏姐回来时候的脸色来看,似乎情况并不乐观。
苏姐回来之后,便坐在了走廊的座椅上,这种情况,我无法多说话,便也陪着她坐在了座椅上。
她犹豫了犹豫,拿起手机来,拨通了一串电话,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张口就骂。
“罗斌,你个王八蛋!”
苏姐坐的离我很近,所以,电话里的声音也能清晰的传出来。
我听到电话那端一个男人的声音疑惑的问道,“苏瑞?”
苏姐沉着声音嗯了一声,怒气不减,“罗斌,你特么赶紧来医院,你要是不来,我现在就冲到你家里去。”
“你肯见我,我肯定要去。”
电话那端的罗斌说道,苏姐说完便挂了电话。
从这简短的几句话中,其实动脑子猜一下就能明白,罗斌与苏姐的关系不一般,要么也不会苏姐这么一个电话就把他叫到医院里来。
而既然他肯来医院里,苏姐又骂了他,那么,这罗斌与躺在病床上的人的关系,仔细想一想,大概也就能猜出个大概来了。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很好猜的,不是利益,便是爱情。
苏姐在挂了电话之后,情绪异常的低落,她一直低着头,静静的呆着,过了许久,我才感觉到苏姐的肩膀颤抖。
我连忙的从包里拿了纸巾递给苏姐,苏姐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再掩藏自己的情绪。
她伏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说道,“我以为我是能见她一面的,我以为我来医院里,她怎么也得睁开眼看我一眼啊,结果,这重症病房每天都有看护时间,过了时间竟然连进去都不能进去。你看她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的样子,哪还有活着的迹象。”
我安慰着苏姐,轻轻的和苏姐说道,“苏姐,你别太难过了。”
苏姐却越说越难过起来,“她曾经可漂亮了,她肯定不能忍受自己被烧成这样。”
苏姐一直哭着,我便一直安慰着,直到……那个叫罗斌的再次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到医院了,马上就上楼了。
苏姐就像是接到国家为难号令的将军,一秒钟便恢复了斗志,拿纸巾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和我说,“我去洗手间补个妆,现在眼睛红肿着太丢人了,等人来了,你让他等我!”
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