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使,对了。当家的,打仗和抢劫是一回事不?”
胡大毛抬头看了看漆黑的黑空,装腔作势,“嗯,估摸着差不离吧,嗨,打个鸟仗,咱是来抢东西的,都传下去呀,别冲呀。要冲让那娘们的人先冲,咱就抢东西,不玩命”
大家都是压着声音嘿嘿一笑。
后面朱妍随后跟进,对面炮台只有一个轮廓。夜色中除了呼呼的风声什么也听不到,顺军炮台也没有半点动静,不知道是在暗中等待还是压根就没有发现他们这会亡命之徒,不时几个火把在江对面闪动一下便又消失不见,那应该是炮台里的守军时不时出来巡视一下,不过。天这么黑,又冷,江面上伸手不见五指。
两里宽的江面,朱妍和他的队伍硬是走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她看清了对岸的景物,一团团巨大的黑影轮廓,再往前,便能模糊地看到顺军停泊在江边的战船,没有灯,没有人,没有声音。
离岸炮台里依稀能看到人影在晃动,细看之下,那些顺军显然没有发现江面上的人,动作很缓慢,更有一闪一闪的火光在炮台内闪烁,那大概是守军点起的篝火。
一番艰辛的跋涉,在离炮台下风口一里多地的江北岸上,胡大毛等三百多土匪当先靠了岸,岸上一个顺军都没看到,雪地上连个人的脚印都没有,看来,顺军的巡逻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来了。
天,星月无光。
没过多久,朱妍也靠了岸,一到岸边,白雪盖地,到是增添了一丝视线,能模糊地看到几十丈开外的动静。
胡大毛蹑手蹑脚地跑到朱妍身边,小声道,“大当家的,怎么打?先揍水里的还是岸上的?”
据朱妍得到的情报,这处炮台原有顺兵一千二百人,分为炮台守军和水兵,有大型战船十二艘,快船三十艘。
之所以这里有顺军炮台,那主要是因为这一带最适合登陆,泥滩浅,水流不急,船一靠岸很快就能形成滩头阵地,并向前推进。
朱妍想了想,她没什么计划,她也没有打仗的经验,不过有一点她想到了,一旦打起来,如何撤退才是主要的,自己这些人来的时候全都是民船和木筏,肯定跑不过顺军的大型战船,要打便先把他们的战船给烧了。
朱妍指了指江面上顺军战船上的影子道,“你,带着你的人去把那些船给我烧了,你一动手,我便带着去攻炮台”
胡子毛正合心意,烧船总比去炮台玩命强,当下便点头同意,挥挥手领着他的人上去了,但走一步一回头,他可不想贸然送死。
朱妍也知道此人难成大用,只是因为他在山上还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一时对他也无可奈何。
“六子,你带一队人绕到后面去,我从正面打,看来子他们没发现我们”朱妍转头对她的军师张六子吩咐着。
两千人当即分作三队,前后而行。
由于他们走的是下风口,脚步声都被风声掩盖,炮台里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这是朱妍头一次上战场,她这个深宫里的公主从来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那股复仇的决心在支持着。
目标越来越近,离那炮台已经不足百步,都能看到炮台上那一支支黑洞洞的炮管正对着江南,朱妍转头看了看胡大毛他们的位置,却猛然发现那队人消失了,再细细一看,操,趴在江边一动不动,像一长长死鱼一般。
朱妍暗骂一声无耻,贪生怕死,她回头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男兵还好,大家都在呼呼地喘着粗气,有些人都能看到他们拿刀的手在发着抖,但还不错,至少你们跟上来了。
炮台近在咫尺,朱妍看了看张六他们那队,也到地方了,便咬咬牙,下着决心,不管你胡大毛耍什么心眼,这仗本主公打定了,别让我找到机会宰了你。
这座炮台分上下三层,沿江岸而修,都是青砖和巨石堆砌,东西长约一百余步,南北宽二十步,如一座城墙般矗立在风雪之中,虎视大江,炮台上层为瞭望台,中层为炮台,大约有火炮三十门,下层驻兵,炮台的护墙大约有一丈多高。
几千条幽灵随着朱妍一挥手,齐齐而动,猫腰前行,似一堆蚂蚁扑食一块掉在地上的蛋糕一般摸了上去,越来越近……
突然,朱妍边上有人惨叫一声。
在这寂静的夜里,这声惨声格外清晰,但随之而来的惨叫声连连响起,朱妍推开一人,借着雪色弯去看,那雪下泥土之中赫然是一把尖尖的铁钉,露出地面两寸许,原来在这炮台四周到处都埋了地刺,这就是在白天都不容易发现,现在上面又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朱妍大怒,情报是怎么做的,但也管不了许多了,惨叫声一起,炮台里的顺军一定有所准备了。
“杀,杀顺贼!”朱妍大怒一声。
这些土匪里面也有不少不怕死的,一听大当家的发了令,当下便在这满是地刺的雪地里往前冲,不断有人哀叫倒下。
“抢钱!”
“抢粮!”
“把钱财交出来!”
这些声音成了土匪兵的战斗口号,也是最终目的,他们来这不知道什么军国大事。
朱妍暗道:狗改不了****。
杀声四起,群匪踏雪而上,不少人已经冲到了炮台下面,往墙上扔绳子,有的则几个人搭起人墙,踩着肩膀往上送。
但也就在众匪发动攻击的同时,也就在这一时半刻之间,炮台里的守军被完全惊醒,都能看到很多兵士穿着单衣就爬上了墙头,箭支纷纷而下,一百多条长枪对往上爬的土匪们狠扎猛刺,雪地一片殷红。
胡大毛趴在江边,似一个观众似地注视着这一切,暗自高兴,打着,死光了就好。
与此同时,江边战船上的顺军也骚乱起来,火把林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