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怜琴看到师父面色凝重,知道师父此时心中压力比山岳还要重。师父的头疾犯病也越加频繁。上次晋州那个夜晚,师父受到柳颜良刺激脑疾突发倒在青石路上,幸好他暗中相随……
他感觉师父现在是硬撑着。能撑到什么时候,也许只有天知道。也许明天他孤傲的背影就脆弱跌倒了。萧怜琴心疼师父,心中隐隐作痛。
苏轻侯似在自语又似在和萧怜琴说:“梁九音自视是世外高人,前段日子还书信与我,说绝不参与南北之争,还让我保持克制,希望能与蔺天恕坐下好好谈谈避免流血纷争造福武林。现在竟然也卷进来……”
“这个弟子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据弟子布置的眼线报,黄金殿的确派人了。共五十二人。由梁九音亲自带着。而且,”萧怜琴看着师父说:“柳颜良也在其中。柳颜良只擅长作画,不知梁九音让他随行是何意。”
提起柳颜良,苏轻侯心中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柳颜良对他态度恶劣,更是让苏轻侯痛心又无可奈何。
苏轻侯用征求的口吻对萧怜琴说:“怜琴,那现在局面,你有何好的建议?”
萧怜琴说:“怜琴惭愧。我也想替师父分忧,但是愚笨,实在想不出好计策。我能想出的,师父早已深思过了。”
苏轻侯说:“林屹到有一个想法,他想深入北境,在牧天教腹地闹个鸡犬不宁。让蔺天恕疲于应付。这样也可以减轻我们的压力。”
萧怜琴眼睛一亮,他道:“师父,林屹不拘常法此计可行啊!汉朝名将霍去病只率几百人就敢深入敌境数百里袭扰匈奴,杀的匈奴军闻风丧胆。收到奇效。如果林屹真能在牧天教腹地闹的天翻地覆,蔺天恕哪还能轻松。”
苏轻侯说:“林屹虽然年轻经验又欠缺,但是却勇敢果断。比我果断……”
萧怜琴说:“师父非林屹,林屹无牵挂也没有基业。大不了最后亡命天涯。师父不同,师父毕竟得考虑全局,权衡利害关系啊。”
“还是你懂师父啊!”苏轻侯心生感慨。
他又对萧怜琴说:“我已同意让林屹深入北境袭扰,但是林屹却指名要你协助。深入敌后凶险,林屹只要你,他一定是想根据形势变化容貌装扮。所以怜琴,你就和林屹走一趟吧。”
萧怜琴忙说:“师父,但是我不能离开你。师父脑疾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犯,这两年师父在明怜琴在暗,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怜琴也能助师父一臂之力……”
苏轻侯说:“现在局势如此严峻,如果林屹计划顺利,我们还有希望。如果林屹失败,怜琴,我们更会举步维艰。你是聪明人,孰轻孰重你心知肚明。你助林屹,其实是助我!我患脑疾的事你二师兄和四师弟已经知道。以后行事,我会让他们在我身边,你放心好了。所以,我考虑再三,这一趟你必须得和林屹去。记住,如果事情不顺利,不要久留,和林屹赶紧返回。”
“那弟子遵命。”萧怜琴声音突然变了,变成了女子声音。眼中也似有泪水闪动。“师父……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保重。如果师父遭不测,我绝不独活……”
苏轻侯用特别的目光看着这个特别的徒弟,说道:“就算我遭到不测,你也要活下去。而且要好好活下去。明白吗?!”
萧怜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
然后他抬手试了下眼中泪水。
苏轻侯命人把林屹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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