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做的吧?不然,怎么会在一开始就给自己“父亲”的错觉呢?
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父帅为什么瞒着自己,现在又为什么告诉自己。
狂飒无奈地笑了笑,弱弱道,“一开始,我没想过会走到今日这般局面。我本不愿如此,但我始终是狂军的元帅,朝廷的要求,我也逼不得已。”他说着深深看了他一眼,“澜儿,那始终是属于你的一部分,你有知道的权利,也有在知道后做出自己选择的权利。我不想你压抑着自己,更不想你做着自己厌恶的事儿。为父就要走了,我不想把这些事带到棺材里。”
狂澜听着立马摇了摇头,“父帅!您别这么说,你不会……”
“孩子!”狂飒摇了摇头,深叹一口气,“人总归一死,这没什么好避讳的,我能再活这么长时间,已经是个奇迹了。”他说着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狂澜的手,“澜儿,我现在担心的,只有你。你太过钻牛角尖,一味地否定自己。但我却觉得,你从来没有变过,不管是‘掠’,还是狂澜,你始终都是你!”
“父帅……”狂澜摇了摇头,“不管是‘掠’还是‘狂澜’,都不是我。”
狂飒听着一震,眸子黯淡了些许,这孩子心中对自己的否定果然太深了,说来,都怪自己把他逼得太紧。
沉默了一会,他突然笑了,虚弱道,“也许,你是对的……他们都不是你。”
狂澜抬起头,对上他慈爱的眸子,只听他道,“你知道,你救的那个东塾学子是谁吗?”他用力的喘着气,断断续续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你们在东塾发生了什么……但,但是你为了救她,不惜牺牲自己,我想,你们至少是,是惺惺相惜的同类人吧?你们之间的情谊,也足以证明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陆清影。”
陆清影?!狂澜闻声身子微微怔了怔,这名字,他这么会陌生呢?
她是鎏宇与皇甫岑齐名的军师,是南宫奡的妻子,现在正在鹿尔谷带领鎏宇西征。
她,也是那日在锦山城见到的女人。
他至今也忘不掉,那日她看着自己的时候,眼中透出的痛苦与悲伤。而当时的自己明明不认识她,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看着她痛苦,自己也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原来如此,难怪自己看到她的时候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原来,他们早就相识。
过去的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救她?又为什么会死呢?
狂澜脑中略过无数的问题,他曾经压抑过的疑问,一一在心底浮出,而这一次,他想知道……
“咳咳咳!”狂飒突然猛烈地咳起血来,急切的说道,“孩子,别逃避!咳咳咳,找回属于你的记忆。狂军也好,帅位也罢,我不想再强加于你。天佑的气数已尽,咳咳咳,是去是留,是战是和,等,等你知道了一切,你自己决定吧……”
狂飒的声音越发虚弱,精神也越发萎靡。
狂澜见状,心里越发慌乱,反抓住他的手掌,大声叫道,“父帅!”
“澜儿,对不起……”狂飒紧了紧手心,“对不起……”
“父帅!不要!父帅——”
院子中,祁迦琉与魁遇同时听到狂澜痛苦的吼声,二人对视了一眼,立马推门进入……
飞云历401年,正月,天佑狂军元帅,狂飒,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