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跳动的心脏般,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不惜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借助剧烈的疼痛来让自身的神智稍稍的清醒些许,同时他的双眼周围,青筋根根鼓起,双眸仿佛化为了深邃辽阔的苍穹,其上有着万千星辰流转,日升月落,神妙而又自然。
在他的明秋眼出现的刹那,前方的兽头似是明白即将遭受什么,拼命的挣扎着,不甘的嘶吼了一声,头颅快速变得殷红如血,只是还未等它做出搏命一击,天河的脑袋却快速的抡动起来,如同公鸡啄米般,朝着兽头犄角下方处最大的白点砸击了过去。
“咔……”
像是撞到了什么有形的物质般,那兽头发出如同玻璃碎裂的脆响,而后从那白点开始向着四周延伸出一张又大又密的蛛网裂痕,最终彻底的冰消瓦解,化为一抹金黄耀眼的雾气散入丹炉的药液里。
“呼……”
天河的胸膛剧烈的喘息着,险死还生的沉没在丹液里,任由他的躯体鲸吞蚕食丹液的精华,以此修复千疮百孔的躯体。若非性命攸关之际,身体里的明秋眼被迫浮现,窥破了凶兽的致命弱点,此时他可能成为那头凶兽的盘中餐了。
“天河兄,可还安然无恙?”
“还好,暂时死不了……”
天河背靠着炉壁,心有余悸的喘息着。
“如此甚好!”
龙口再次滑进来三颗灵丹,化入药液之中,天河闭着双眼,听着外面三人如释重负的声音,内心一暖,只觉这世间,哪怕石家庄不在了,自己也不会是孤独一人。
随着刚才那团雾气的融入,整炉药液变得猩红无比,隐隐带着丝丝的血腥味,哪怕后来化入其中的三颗灵丹,也无法改变它的色泽和气味。
天河静静的看着身周的药液,内心忽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想法,那就是这些药液,并非植物萃取而成,而是刚才被他击杀的那只兽头流出的精血。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张血盆大口,贪婪的吸允着丹炉里的每一分精血,而随着精血不断的融入身体,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肉体在悄然的产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的每一块肌肉高高的鼓起,然后快速的回收,如同浇筑冷却的钢铁;他的大筋在体表不断的涌动着,像是一条条蛰伏在肌肤下的蛟龙被惊醒了,肆无忌惮的奔腾着;他的血液在哗哗的涌动着,如同决堤的江水,有种势不可挡的澎湃和暴虐。
而他的意志却反而变得昏沉,双眼眼皮仿佛千斤重闸般,不受控制的垂落了下来。
半梦半醒之间,天河觉得自己像是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放眼望去,古老而又苍凉的大地上遍布着各种奇珍异兽,它们相互追逐,相互嬉戏,更有相互狩猎厮杀的。
可是随着他的到来,所有的异兽都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远远的开始逃窜,带着无穷的恐慌和嘶吼,亡命的在苍莽大地上奔跑着。
他想追逐它们,获取属于自己的一份晚膳,可是他刚刚跑动起来,却发觉在那些异兽逃跑之后,竟然又有一群弱小却又不知所谓的人族,凌空御风,朝他快速飞冲了过来。
这无异于是在挑战他的威严,所以他悍然应战了。
他知道这些人是一位名叫做女娲的神明创造出来的,可是他却从心底深处看不起这些弱小的生灵,因为在他面前,这些人便如他们的本质一般,泥捏的!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只看到遍地的鲜血在诡异的流动着,隐隐形成了一座庞大的法阵,散发着一种比他更加邪恶,更加可怕的气息。
最让他觉得心惊肉跳的是,他看到远处一个人类正站在法阵的外围,站在一座烧得通红的锻造炉前,用力的敲打着一柄名为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