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霜降坚持道。
她哪里敢放任陈池找东西?但凡他找,从来就没有顺利找到过,而且原先摆放得好好的物品都能被他全部翻乱。
她埋怨着:“拿玻璃杯不行吗?不都差不多吗?”
“不一样,一个是玻璃,一个是水晶。”
“你这个葡萄酒现在就装在玻璃瓶里,葡萄酒空气中放久了,就发酸变醋,装醋的还是玻璃瓶,哪那么金贵呢?半途倒出来就要用水晶杯。”
许霜降一边嘟囔,一边踮起脚去够柜子的顶格。宽大的浴袍袖子滑落,露出两节皓臂,手腕处的骨突细巧又圆润。
陈池笑着,从后面圈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脖颈里呼气:“因为要给我和霜霜宝贝喝。”
许霜降手一僵,冷不丁说道:“你的宝贝水晶杯要碎了。”
陈池的脸就埋在她肩窝里笑。
“还不放手,我拿不稳,真要碎了。”
陈池呼出一口气,放开许霜降,抬手接过她手里的盒子。
“洗过才能用。”许霜降不放心地交代道,走两步,回头又冲厨房喊一声:“温水洗,两遍。”
她继续窝回沙发,歪在靠枕上看新闻。
不一会儿,陈池左右手各持一杯酒,笑容满面地走过来:“霜霜,喝喝看,怎么样?”
透明的水晶杯中,底部一汪清澄的红色液体,许霜降手腕微动,葡糖酒沿着杯壁晃漾转圈,在灯光的照射下益发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酒香萦绕在鼻端。
许霜降小小抿一口,然后咕咚咕咚仰脖喝光。
陈池刚刚挨在她身边坐下,见状笑不可抑:“好喝吗?要不要再牛饮一满杯?”
“不怎么样,酸酸苦苦的。等葡萄上市,我去买个酿酒瓶,酿出的一样也是葡萄酒。”许霜降还真是被迫喝的,陈池这酒可不便宜,已经开瓶了,她得帮着他多少喝点,不然多放两天就真变醋了。
陈池揽着许霜降,抿一口酒,醇厚绵软的液体滑进喉咙,他心满意足地舒气:“真不错。”他开玩笑似地问道,“霜霜,你能酿出这口味?”
“我最多只能酿出你妈酿过的那口味。”许霜降靠着陈池,头微微昏重,这酒有些后劲,她不该一下喝这么急。她心不在焉地听着新闻,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你妈不是酿过一次吗?回头我问她要个方子。”
“我妈那酒啊,你知道她加了多少糖,甜得吓死人。”陈池又抿一口酒,拍拍许霜降,“霜霜想酿酒,我明天就打电话问妈讨方子,再去水果店买一箱葡萄回来,你要青葡萄还是红葡萄?”
“我就是随便一说,”许霜降瞬间头大,“再说,要酿也不是现在酿,当令时鲜,当令,你懂吗?”
“懂,懂,那我再等等。”陈池低声笑,瞥一眼电视,仰头也学许霜降的样子,一大口将杯底剩余的葡萄酒喝光,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抓起遥控器就把电视关了。
“你怎么关了?”许霜降不满道,“我还在看呢。”
“走了。”陈池试图搂起她,“霜霜,你不用关心天气预报,你睡醒就明天下午了。我们早点睡。”
许霜降瞄向茶几上的两只水晶杯,底部残留着一点红色酒渍,尤其分明。她起身抓起杯子,自顾自走向厨房:“你去睡吧。”
“别洗了。”陈池拖住她。
许霜降甩着胳臂挣脱开:“放一夜,明天还不是要洗?你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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