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放心,齐齐跑了出来。淡紫色的楠木大门,被霞光照着泛起微微金光。身穿湖蓝色道袍的男子,长束起,背手而立。
玉清扬扬声唤道:“大师兄!”
濯清回头,冷寂的脸上,依旧无风无波,只那双细长眼眸里,有盈盈之光转瞬即逝。
秦香早早醒来,只觉一夜睡的又深又沉,如同昏迷一般毫无知觉。秦香摇了摇头,无奈自语:“一定是被那女人折腾的,不行,我还是赶紧把这步摇送还回去,莫要再让她找上门来。我平日不在家,万一伤着娘亲就不好了!”
“香儿,香儿!”温柔低缓之声响起,秦香立刻打开房门,见秦寡妇单手端着粥菜,忙接过来,亲切地将秦寡妇挽了进来。
“娘亲,昨夜睡的可好?”秦香将饭菜放好,奉了茶,这才坐在秦寡妇身边乖巧问道。
秦寡妇笑了笑,单手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说道:“香儿,你下山也有一日了,早些回去,莫让你师父以为你懒惰不思进取!”
秦香将筷子布好,乖巧地点了点头。“娘,我吃完早饭就回去。”说罢又有些不放心地加了一句,“若昨日那个姑娘再来生事,你让她直接去青云观找我,莫要伤着自己!”
秦寡妇温柔笑道:“行了,娘都知道了,你赶紧吃了饭回去吧,我还要去店里开门,就不陪你了!行李包袱我放在外面了,你走时记得拿着!”说罢起身向外走。
秦香填了一口菜急急伸手,本想拉住自己娘亲,送她出门。却不想自己刚碰到她,对方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秦香一愣,担忧地问道:“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秦寡妇脸色微白,勉强扯了一丝笑容,伸手推开秦香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回道:“娘昨夜睡觉压倒胳膊了,有些麻。”
秦香不疑有他,作势要帮她揉一揉,秦寡妇立刻躲开,笑着拍了他一下,说道:“就是有些麻了,你不用管我,快去吃饭吧!”
秦香不依,非扶着她走出屋门这才作罢。秦寡妇没再阻拦,只是将左臂藏在身前,没再让秦香碰到。
秦香吃完饭,收拾了碗筷,端着木盘出了门,走到厨房却见秦寡妇正挽着袖子在洗一件黑色袍子。木盆里的水,猩红一片,衬得秦寡妇那双手更显苍白。
“娘!”秦香忙将木盘放在一边,扯了布巾递过去,不悦地斥道:“娘,您不是手臂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洗衣服。店里没有客人吗?”
秦寡妇有些慌乱地接过布巾擦了擦手,望向秦香的时候眼圈微红,哽咽着欲言又止。
秦香一惊,忙伸手伏在秦寡妇的左臂上,温柔小心地揉了揉,问道:“娘,可舒服些了?”
秦寡妇用布巾胡乱抹了下脸,拉着秦香的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秦香只顾低着头反复揉着秦寡妇的手臂,不时抱怨道:“娘亲怎地这般凉,平日也没见娘亲穿过黑衣,这衣服可是沾了染料,怎么红通通的!”
秦寡妇急急说道:“对,这是娘亲调制香料时染脏的,洗洗就好,洗洗就好,你,你快些回去吧!”
可能说的太急,秦寡妇的嗓音暗沉嘶哑,听得秦香一愣,立刻扯着秦寡妇上下看了几眼,担忧地问道:“娘,你的声音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这才片刻工夫,怎么就哑成这样!”
秦寡妇一愣,急急将秦香推了出去,不耐嚷道:“你快些回去,娘的事不用你管!快走!走!走!”
秦香被推的一愣一愣的,有些不知所措。秦寡妇扯起桌上布包塞进秦香怀里,一路将他推出了门。
秦香怔怔地看着紧紧闭上的木门,实在想不通自己温柔的娘亲今日怎么性情大变,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变了一个人?”秦香立刻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突然想起,昨日季无双也曾这么说过,娘亲有些不同,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难道刚刚那人真的不是自己的娘?秦香望着木门上方的牌匾,心中竟然升起一股异样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