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契奴站在高峰的身边,向一个地方眺望,那里是她原本的主家,后来在沙暴中被摧毁,她算是主家中唯一活下来的人,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她失去了自己的主人,也失去了那难吃的食物来源,更没有一个栖身的粪堆。
“干粪都没了,这可怎么过啊,没有生火的东西,冬天等着冻死。”
“沙子把什么都吹走了,外面的沙枣田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就看这一次荒人部落的收获如何了,如果能抢到东西,冬天就不难熬。”
“三个儿子被吹走了两个,还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成为勇士。”
走过沙子堆积的街道,耳中回荡着忙碌的部落人或自言自语,或相互述说的讲话,都是对这场沙暴带来的担忧,女人们感性,悲伤都挂在脸上,男人们坚韧,即使失去了儿子,也不会太失控,但话语中的深沉却有着挥不去的愁云。
听闻这些话语,高峰就像局外人一般,面无表情的向自己的窝棚走去,心中唯一记挂的是自己的窝棚是否安好?部落人的哀愁与他无关,其他人的生死愁苦和他没有交汇点,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将自己当做部落的一份子,也许某一天,他会永远的离开。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眼中,豁牙拿着断掉的长矛这戳戳,那儿杵杵,嘴里还在喊着三爪的名字,看到豁牙焦急的样子,高峰心中一暖,豁牙算是他在这个世界关系最深的人,与小契奴不同,小契奴是意外的产物,他尊重本心救了小契奴,小契奴也在他将要窒息的时候,救了自己。
“哈,三爪,我就知道你没有死,额?这个小崽子不就是先前那个么?她也活下来了?”
豁牙藏不住心事,看到高峰安然无恙,欢喜的蹦了起来,冲到高峰身边,嘴巴就像机枪一样不停歇,看到小契奴抱着两把獠牙刀跟在高峰身后很有些惊讶,当然,眼红獠牙刀也是一方面,高峰咳嗽了一声,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排这个小丫头,脏兮兮的又看不清模样,眼珠子一转,对豁牙说道:
“你不是想要个女人么?就把她送给你吧。”
“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把獠牙刀给我一把就行了,等我有了尨角,在还给你,实在不行,我趁阿大睡着了偷也行,了不起挨顿凑。”
小契奴站在一边,安静的听着高峰将她送人的话语,眼神却从没变过,仿佛高峰所说的与她毫不相干,高峰听到豁牙的理由也有些头疼,他很想对豁牙说,送小丫头,再给獠牙刀的添头得了,不过他知道,做得太过反而引人怀疑,干脆不再说话,扔了一把獠牙刀给豁牙,带着笑契奴就像自己的屋子走去,留下豁牙抚摸着獠牙刀欢喜的不能自已。
窝棚被沙子埋掉了一半,但总体结构还很坚固,也没有石头砸过来,让高峰松了一口气,若是这里也没了,他在黑爪部落唯一的财产也就没了,清空了门前的沙子,走进小窝之后,高峰感到一阵强烈的疲倦,全身被沙子打磨的伤口也开始疼痛起来,不由地冲到同样布满沙子的床上睡下。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在屋外行人清理沙子的响声中,高峰猛地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洞口发愣,昨夜是他倒这个世界唯一没有做梦的睡眠,让他略微有些不习惯,似乎他已经和三爪融为一体。
高峰慵懒地躺在床上,回忆起昨天的凶险,心里不由地捏了一把冷汗,随即感到腹中火烧似的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