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就勃然大怒,他本来就是战斗人员,属于一点就着的性子,被我这一骂哪还顾得上什么纪律,屁股一拱把椅子带倒,撸胳膊挽袖子就打算上来跟我火拼一场。
“小孙,你冷静点!”
胡振邦伸手把他拦住,黑着脸冷冷的盯着我道:“陈尚和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谈举止!还有,如果你刚才那句话是真心话,那你的行为就属于故意渎职了!”
“渎职?哈……哈哈哈……”
我哈哈的笑了几声,笑的胡振邦越发目光不善,这才忽然反问道:“这么说,胡组长也在明法寺出家了?”
胡振邦一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继续晒笑道:“我唯一的职务,就是明法寺的监寺,除了我们庙里的和尚,怕是没有人有资格告我渎职吧?”
如果说刚才还是只莫名其妙,胡振邦和他身边的几个人这次是真的懵了,在京城看卷宗的时候,我明确被标记为主要经办人之一,按照惯例,这样的身份肯定是国安或者公安方面的人,所以他们就一直以为我也是体制内的,哪曾想到天南这边儿因为国安‘高手’死伤惨重,早就不得不仰仗我们这些民间人士挑大梁了。
“小陈,怎么和胡组长说话呢?”
钱局长这时才不痛不痒的打了个圆场,然后冲胡振邦一摊手,道:“胡组长,让你见笑了,这些民间人士就是受不得半点委屈,平时我也是求爷爷告奶奶,才能请动他们的。”
钱局长这明着是解释,暗地里却是在偏袒我——他自己这么大领导,都得求着来,你一外来户有什么好嚣张的?
这也是我刚才敢直接翻脸的原因,京城来的主儿就算再是强龙,也不可能越过钱局长这样的地头蛇直接对哥们下手,而钱局长也果然不出所料的站在了我这边儿。
胡振邦这时也是有些骑虎难下,本来是打算找个突破口立威,好让天南这边儿不敢掣肘,全力配合专案组的工作,可谁承想这气势汹汹的一击,竟然打在了‘民间人士’身上,这戏还怎么唱?
好在他也是能屈能伸的人,虽然听出了钱局长暗讽的意思,却还是借坡下驴道:“原来是这样,陈先生,刚才是我们不对,没有搞清楚你的身份就妄加评论,不过我们这也是为了工作,想必你是不会介意的吧?现在,请你把当时的通话内容,详细的给我们复述一遍吧。”
靠~
我介意不介意,你也没给老子表达出来的机会啊?!
不过钱局长也用眼神示意我见好就收,毕竟这次的案子搞的挺大,真要耽搁了破案,他这坐地虎也吃罪不起。
于是我便把当时的对话,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包括我和蛊虫兄弟私下里的互不侵犯协定——他们听到这里肯定是不满的,可哪有能怎么样?有本事过来咬我啊!
在我讲述的过程中,不断有人提问,倒是也没谁敢像刚才那样质问了,只是追问一些细节,比如蛊虫兄弟的语气、口音、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口头禅’之类的。
这么事无巨细之下,一通电话的内容愣是让我说了半个钟头,说的口干舌燥,干脆解开饭盒,把其中一份稀饭三下五除二倒进了肚里。
不少人看我的表情都特无语,当然,也有那么几个眼馋的,就比如一开始跟我顶牛的小年轻,口水都差点没流出来,看来也早就饿了。
胡振邦就跟没看见一样,转脸跟秦局长道:“钱局,现在上面催得紧,怕是要动用些非常手段了,我希望天南方面能帮专案组提供好后勤保障,尤其是安抚民众和封锁消息方面,都要仰仗你们当地警方。”
切~
这一竿子就把人定位成后勤保姆了,不用说,立了功也是丫们拿大头!
我恋恋不舍的把最后一口稀饭倒进嘴里,口齿不清的嘟囔道:“还动用非常手段,有没有那么夸张啊,不就是死了十几个外国人吗?”
“哼~你知道什么?!”
没想到对面那小年轻耳朵还挺长,听到我的嘟囔后,不屑冷哼了一声:“人家为了这事儿都闹罢工游行了,还有国会议员说要直接向咱们宣战呢!”
我了个去~
这是什么脑残议员啊?
就东欧那小国家的战斗力,甭说向中国宣战了,怕是连弯弯的草莓兵都打不过……当然,丫要是宣而不战,估计咱也拿它没辙,毕竟那是一内陆小国,周围不是俄罗斯就是北约的地盘,想要像美帝那样直接出兵碾压过去,是绝对没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