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浆洗得发白的长袍上笔走龙蛇,竟是写了一首诗词,李悠分辨半晌也只认出了一句“今我辞乡入京去,琼华宴上谁第二”,言下之意只要他进京赶考,这状元肯定不会花落别家,剩下的人就只能去争榜眼了!好一番自命不凡的狂士气概!
“慧娘,我又为你做了一首新词!”来人眼里就好像根本没有钱骅和李悠俩人一般,直直的走向慧娘,说着就要去牵她的手,“整个姑苏也只有你的琴艺能配得上我的词,且去为我奏来听听!”
“袁章!你......”慧娘没想到对方这么急切,这么不知礼仪,竟然就这么闯进来了。
“咳咳!这位兄台!”钱骅不得不开口了,再下去自己的脸面就丢光了!他伸出折扇拦住袁章伸向慧娘的手,“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吧!”
袁章的目光这才从慧娘身上移开,眼神在钱骅和李悠的身上逡巡一圈,露出鄙夷的表情,“两个纨绔也懂琴?”
放电影里,你这样的活不过五分钟!李悠这时才明白为何古代那些才华出众的诗人词人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看看眼前这位就知道了!行事全不顾别人的看法,只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进来还不到一分钟,就把钱骅和李悠彻底得罪。
“袁公子!请您见谅,慧娘现在恐怕不能为您弹琴!”犹豫片刻,慧娘还是决定先安抚好钱骅,待会说些好话将这位钱公子的怒气打消,不然的话这位昌华伯家的世子要是恨上了袁章从中作梗,他的科举之路恐怕会充满坎坷吧?
久在欢场,慧娘自然不是袁章这种不通世事的人,她知道想要从科举出头,光靠本身的才华可不够!
然而这一片好意却被袁章误会了,他闻言脸色大变,手指颤抖地指着慧娘,“慧娘,我本以为你虽出身风尘,却也不是贪慕财势的庸人!”一时间袁章心如死灰,“却没想到你现在也嫌弃我无权无势,不过是个穷酸罢了?”
“袁公子!”被心爱之人误会,慧娘的心就好像被刀割一般。
“哼!”似乎往日受多了这种歧视,袁章表面上转瞬就恢复了平静,内心却是波澜动荡,他最后看了钱骅和李悠一眼,似乎想将他们二人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然后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今日之事袁某记下了,来日定百倍偿还!”
不是吧?李悠闻言直接打了个激灵,这话可不是一般人能说的啊?莫非他才是主角?
“莫名其妙!”好好的一次寻欢,就被袁章给扰了兴致,钱骅此时也没了继续游玩的心思,“文阳贤弟,今日是愚兄的不是!等到了江都,愚兄再带你去领略江都美人儿的风采吧!”
说罢钱骅带着李悠直接下床离去,玉英看看形势不对赶紧去找妈妈去了,只留下慧娘一人在房里哭得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