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永久工事,抢运各种各样的物资。
因为他们知道,战争一旦打响,这些东西就再也送不到阵地上了。不论他们再怎么鄙视俄军——一群新兵蛋子。十多万人的俄军部队也不是他们一个团可以抵挡的。这一战即便只是试探,他们打得一定也一定会很苦很艰难。
十一天的奋斗,整个图林斯克已经面目全非了。原本残存的房屋要么被拆毁,建筑材料用于外面的防御阵地的修建。要么被加固再加固,成了一个个火力点。
郑国鸿团所有堆放弹药和补给的仓库或者各级指挥机部都在地表数米之下。弹药和军需补给也都分散放置,以防止有个万一,全部完蛋。
团里的炮兵部队只有十二门75mm六角火炮,但这已经是被加强过的数量了,都放列在第一线阵地后面经过伪装和加固的炮兵掩体里面。不是国防军的大炮稀少,而是真心的觉得在这里无论放置多少门大炮,都改变不了敌我火力悬殊的事实。
一个团的阵地面积并不大,真的按不下更多的火炮。
郑国鸿团虽然要在这里是要打一场真正的硬仗,却也没必要浪费。
俄军要想沿伏尔加河直达阿斯特拉罕,这里就是他们必须拔掉的一颗钉子。之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而俄国人在这个紧要关头也不可能玩什么围困战术的,因为君士坦丁大公带领的是一支新军,他们在迎来真正的大战之前,必须先鼓舞一下斗志,俄国人更需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所以郑国鸿团面对的注定是俄军的疯狂火力,如果大炮炮位无法形成有效的安全保护,那么安置再多,也是没用的。
这些天的忙碌下来,郑国鸿已经熬得眼睛都通红了。正坐在一堆木头箱子上和同样显得疲惫不堪的团参谋王锡朋说话。是的,王锡朋又升官了。
王锡朋在之前的战斗中表现英勇,被郑国鸿从营一级参谋提拔到了团部。
“团座,老毛子真的来了。兵多的像潮水一样从西面涌过来,只先头部队,起码有万人!”
“不早有准备么。接下这个任务,那就是过来拼命的。人死卵朝天,不死,咱们全团就都富贵。老子也能顺顺利利的跨过那道坎。”
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郑国鸿已经走到了团正的位置,他当然希望更上一步了。
郑国鸿喝了一口浓茶,语气寥落啊。他都三十六了,坐上团正的位置,看似顺风顺水,可要是跟军中的那些个闪亮新星相比,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人家还没他大呢,都已经是将军了。
而将军,才算是军中的真正高级。
郑国鸿也面上露出唏嘘,王锡朋更是默默无语。他比郑国鸿小不少,可他现在上士都不是,跟郑国鸿军衔军职上的差距更大。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直到外面传来了几声沉闷的爆炸声音,这是俄国人的大炮在开火!
郑国鸿猛地站了起来,朝王锡朋点了一下头,道:“你准备一下,跟我一块去前线看看。”说着话,就拿起桌子上的望远镜,然后又点了几个参谋和传令兵外加警卫的名字。
刚才的炮击只是俄军炮兵的骚扰性射击和试射,更猛烈的轰击和随后的步兵进攻还在后头!
……
“第四团和第五团都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了吗?士兵们手中的弹药是否充足?士气是否高昂?他们要面临着一场苦战,他们是我们劈向中国人的第一刀。他们必须成功!”
俄罗斯陆军第十五军,这是一个新的建制,军长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拉耶夫斯基上将静静地看着下属第55师师长涅沃洛夫斯基,挥舞着手臂,对着手下的军官发出着强烈到极点的号召。这种身体姿态很夸张的动员在外人看来简直是神经病,但在这里却得到了55师军官们热烈的回应。
涅沃洛夫斯基是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拉耶夫斯基的老部下,当初打博罗季诺战役的时候,拉耶夫斯基是俄第七军军长,涅沃洛夫斯基则是第七军下属的第27师的师长。博罗迪诺战役中,第七军以27师为主力的部队防守的多面堡多次击退优势法军的疯狂进攻,被誉为“拉耶夫斯基堡”。
“非常好。但是你们还要记住,动作一定要快,比训练场上更快!不要磨磨蹭蹭的,这可不是在对付那些野蛮的土著人,对面的敌人是俄罗斯最可怕的对手。
这场战争是俄罗斯帝国和中国的较量!是西方世界和东方世界的较量!是白种人与黄种人的较量。”
“帝国的荣光在你们手中,不要让俄罗斯帝国的光荣从你们的手中跌落……”
拉耶夫斯基从55师的师部走了出来,就站在一个小高地上,目视着东方,静静地等待着战争的开始。他17岁的大儿子亚历山大跟着他的身边,而比亚历山大还要小五岁的小儿子尼科洛则已经被拉耶夫斯基送回了圣彼得堡。
在拿破仑带领着60万大军,不可一世的踏入俄国土地的时候,亚历山大和尼科洛作为拉耶夫斯基的内务员,被他们的父亲亲自戴上了战场。斯摩棱斯克战役时,尼古拉与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起参加了在萨坦诺夫卡村的阻击战。
当时拉耶夫斯基的两个儿子,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一岁。
当俄军向法军发起进攻时,拉耶夫斯基和他的两个儿子冲在斯摩棱斯克团纵队的最前面。小儿子尼科洛甚至和他并肩冲锋。指挥官父子的壮举鼓舞了那些在敌人猛轰之下踌躇不前的骑兵,他们勇敢地冲锋,冲垮了法军阵线。
也正是由于拉耶夫斯基的勇猛冲锋,为巴格拉季昂的集团军撤退赢得了时间。巴格拉季昂以较小的代价退到了斯摩棱斯克。
“和大公殿下联系上了没有?后续部队什么时候可以到达前线?我没时间去迎接了。告诉达维多夫,让他代表我们去迎接尊敬的大公殿下。”
杰尼斯·瓦西里耶维奇·达维多夫是之前的对法战争中涌现出的英雄,承认巴格拉季昂的副官长达六年,1812年战争初期,在阿赫特尔卡骠骑兵团当营长,后任游击队长,成功活跃于敌后,是对法战争期间俄军游击运动的发起者和组织者之一。
曾经在法军气焰嚣张的时候,各路游击队汇合,合围并俘虏了法军一个2000人纵队。
所以贵族出身的达维多夫之前的军衔虽然不高,但是在俄罗斯对法战争胜利之后,他被亚历山大一世火速提拔为俄罗斯骑兵少将。
涅沃洛夫斯基端坐在自己的指挥部里面,面沉如水。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先前那夸张的动员姿态,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俄军军官,他现在只能强行压下内心里那乱七八糟的杂念,努力的在他的脑海中构建着自己部队的分布图。一名军官,要想打赢战争,必须全盘掌控自己的部队,并且以简短的命令控制着他们做出最正确的行动。
虽然图林斯克的中国人很少,但这场战斗的意义重大。
作为一场决定俄罗斯命运的大会战第二阶段的前哨战,如果失败了,伟大的俄罗斯军队就必然士气受挫,给整场战役都带来不好的影响。而要是整个战役惨遭失败,沙皇俄国今后就只能在东方处于绝对的守势中了。双头鹰中那伸向东方的一头就彻底地被斩断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东方的大门对俄罗斯关闭了,那么俄罗斯就只能调转过头向西方觅食,可是在西方文明整体上被中国人给压制的情况下,未来的西方世界必然要尽可能的减少内战内讧,也就是说俄罗斯可能无食可觅,这对俄罗斯来说就太残酷了。
“愿上帝保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