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许华清,我管她与那大夫人苏氏是何等交情,这容府的门,也不是那样的好进,她便是得了运气,侥幸进来,也是另一个秋月。”
看那君姨娘得意洋洋神色,那丫鬟也便不再说什么,倒不如说了几句好话几句奉承,免得讨了人嫌弃。
匆匆几句,那丫鬟便要离去,君姨娘吩咐了心腹为了备了几样连城之首饰,将她打发了。
屋后柴房,狭隘模样,秋月便蜷缩在角落,几日不见,已然憔悴的不成了样子,倒天气也逐渐热了起来,哪里禁得住君姨娘那样的折腾,如今也是奄奄一息。
往日跟着许华浓,是何等的风光,而如今,却如猪狗一般,只是喘气,那倾城容颜,被抹得失了颜色,呼吸粗重,面色憔悴不堪,叹如今,怎一个苦字了得。
“容夫人,大人有请。”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这天牢荒凉腌臜,竟不如猪狗牛圈,许华浓虽未曾受过这般苦,却也不觉委屈,许家庶女如何,候府夫人又如何,步步惊心,这命运,究竟是靠自己步步为营。
那狱卒打开牢门,见许华浓眼底少有的镇静,也不觉惊了一番,脸上妆虽有些花了,也抹了些漆灰,却丝毫不觉尴尬,温柔眸中波澜不惊,不禁让人惊叹。
“还劳烦夫人跟在下走一趟。”
许华浓优雅起身,恍若这是一场盛宴,而并非是虎穴狼窝一般,那狱卒看着也不禁佩服,果真是女中豪杰。
“跪下!”
那案前大人惊堂木一拍,横眉一冷,眸中透出了几分杀气,看这年龄,这大人估摸已过了而立之年,面色凶狠,怕不是个贪官便是污吏了。
只见那许华浓铮铮傲骨模样,怎的也不愿意跪下,旁边那狱卒,也是一时间没了注意,偏偏许华浓那强大气场,让他们不敢上前。
“大胆刁妇,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许华浓只是淡淡扫过他那张凶恶的脸,丝毫不畏惧什么。
“民妇无罪,为何要跪。”
听得这话,那堂上大人便大笑了起来,什么候府容夫人,到了这里便是死路一条,死到临头还嘴硬,便是想试试那酷刑了。
“大胆刁妇,竟是如此无礼,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与那柳家姑娘究竟是有个恩怨,竟歹毒到用那毒蛇畜牲来杀人索命,真是最毒妇人心。”
许华浓只是淡淡一笑,面对那种种酷刑,丝毫不曾畏惧,她许华浓愣是比得旁人多活了五年光阴,想来什么没有见过。
“大人口口声声说是民妇杀了那柳家姑娘,大人可有真凭实据?”
那大人倒也不恼,从桌上拿起了那只香囊,那便是那日在马车上引得了毒蛇的香囊,亏的最后张家姑娘眼疾手快,才解决了那危机。
张家姑娘?
想到这里,许华浓不禁想起了那道士,闻言,他本事茅山修道之人,却在前几年得了张大人的赏识,在他家中做了风水大师,如此说来,那张家姑娘与那道士关系,便是非同一般,闹鬼既是人为,这道士显然是冲了自己来的,这么说来,这根本从一开始,便是陷阱,那张家姑娘从一开始,便是要陷害了自己来的。
“你可认得这香囊?”
那大人便说着,将那香囊拆了开来,还散发这些许的气息,许华浓认得,没错,这便是了自己那招蛇的香囊。
“这便是证据,放眼整个皇宫,便只有你才有这个东西,这东西散发特殊气息,能将那毒蛇畜牲引来,害人于无形,那柳家姑娘便是被这种手法害死,你还狡辩。”
说罢,那官吏将手中香囊狠狠抛向了许华浓,那香囊落在许华浓脚边,许华浓只是眸光淡淡扫过,仍然是处变不惊模样。
“许华浓,你便是速速承认了,不然,也免得受了些皮肉之苦,这么张花容月貌之脸,若是被打花了,那可便是有些得不偿失了罢。”
那官吏幽幽笑着,一妇人他还能对付不了,真是笑话。
可他哪里知道,这许华浓,竟不是一般的妇人,若是寻常之人,此时定然是跪在他面前,大喊冤屈求饶,而许华浓,竟是连跪他都不愿意,这等气场,真是有些骇人。
“你这昏官,怕是平日里少不了做些鱼肉百姓,欺上瞒下之事,如今我落到了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勿要再将那脏水泼于我身上,毁了候府的清誉。”
许华浓心里清楚,自己若是死不承认于柳家姑娘之死有关,他一时之间拿不出来个什么证据,倒不敢对自己如何,若是签字画押,这一来,便是给自己定了罪,才是个被猪油蒙了心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