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门还是好好地。
那,刚才是谁在弹琴?
许华浓一念至此,顿时后背渗出一身冷汗来,却是不敢想,干脆强迫自己闭了眼。
她甚至连窗户都不敢下去关,任由冷风吹着。
此时是夜半了。
许华浓是怕的,迟疑了片刻,才敢微微睁开眼眸,左右去看,却发现四周依旧是空无一物。
片刻,她打着赤脚走到窗户旁边,期初是不敢接近的,过了两三秒,觉着脚下的寒意实在是耐不住了,就凑到窗户旁边。
可是她刚刚走到窗户旁边,窗户外突然被人推了一下,猛地推过来,许华浓惊得低呼一声,退后了一些,险些腿脚一软直接就坐了下去。
片刻,外头只剩下风声,许华浓咬着牙扑上去把窗户关了,然后做出来一副并没有收到惊吓的样子,然后倒在床榻上,深深呼吸。
但是一夜光阴,却再也睡不着了。
许华浓想着,禁不住浑身发麻,无数次辗传反侧,脑海里都是这么个影子,外头但凡有一点动静,都叫她睁着眼眸不敢闭眼。
好几次都困顿的不行,整个人倦怠的毫无力气,在床榻里出了一身的冷汗,却又渐渐昏睡而去,却又总是莫名的惊醒。
就这样一直睁着眼睛熬到了天明,许华浓才有力气从床上起来,好生拾掇了一下自己,脑海里却总是冒出来昨晚的情况来。
手指穿梭在冷冷的水里,轻巧的将妆容都拾掇好,许华浓刚换了一身衣裳,正在描眉,却突然听着有人敲门。
这个院子里的人彼此互相之间都是颇有些防备的,况且,那个人能在这个时候,上门来敲她的门?
许华浓迟疑了一下,轻巧的将眉毛画好,轻声的念:“进吧。”
便是,外面的人眼角带笑的走进来,随手带上门,身上裹着一身香气,瞥了一眼许华浓,眼眸里掩着几分惊叹,悠悠笑道:“容夫人怎的是自己?这段时日,可是没瞧见王家妹妹。”
那人也只是个脸熟,瞧着却没有多少分明,多看两眼又觉得陌生,许华浓倒也没有多少心思,彼时正拿着红纸,也只能微微点了点头,笑。
“姐姐莫要觉着简陋,妹妹旁边没个伺候的丫头,倒是显得怠慢。”
许华浓说着,又转过头去盯着铜镜,倒是姿态柔软的很:“姐姐便是自个儿寻了地儿坐吧。”
倒是好像是熟稔了多年的姐妹似得。
那进来的夫人显然没想到许华浓是这么个坦然的态度,特意瞥了一眼许华浓的神色。
看起来似乎没什么边安华,依旧是一副魅惑众生的样子,只是眉眼之中有些淡淡的倦怠,就连带着眼眸里都有些小小的血丝。
一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那夫人便是小心地隐藏了一下情绪,隐约张口想要问一嘴,却又压抑下来,只是小声的探寻。
“容家妹妹昨儿睡得可好?”
那夫人一边说,一边细细的扫着许华浓的眉眼。
彼时,许华浓坐在铜镜前,执起黛青细细的描,瞧着铜镜离的脸色却是不大好,也便是微微点头,轻轻一笑:“这地方也没个贴身丫鬟伺候的,原本在家中也好歹是锦衣玉食,现在突然换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实在是难受。”
说着,又是轻轻地放下东西,起身,噙着满身清冷,转头微微笑道:“不过倒也清静,只是夜里的寒风恼人的紧,冻得骨头都发麻,实在是叫人无法安然入睡。”
顿了顿,许华浓走到花塌前,做到那夫人的对面,柔柔一笑:“夫人可是睡得还好?怎的是这般问了妹妹。”
那夫人讪讪的笑了一下,左右瞧着许华浓,只觉得依旧是一副魅惑众生的模样,连带着眼眸里的色彩都是美妙绝伦的,越瞧便是越心生嫉妒,却是分明都看不出来什么慌乱。
顿了顿,那夫人本是想压着心思多说两句,奈何时间实在是不够,这个时候,应当是马上要出门去上了马车的,狩猎马上就要开始了。
“妹妹昨晚可是没听见什么动静?”那夫人最终,还是没有按捺住心思,微微蹙眉,细细的盯着许华浓道:“昨儿啊,我们院儿里的姐妹都是听见了,说是有人不断的在弹琴,不仅是弹琴呢,还有人在院儿里瞧见了一个身影,捧着琴,逐渐变淡消失在了院子里!”
那夫人一边说,越发盯着许华浓不挪眼睛,神色都是变得有些惊恐起来:“妹妹可是不知道,当时姐姐听着都要惊出一身冷汗来了!”
顿了顿,那夫人压低了声音:“说是那弹得琴声,却是昨日死了的柳姑娘的拿手琴音呢!”
许华浓做出来一副惊恐的样子,足以以假乱真:“姐姐说的可是当真?”